一面金牌证一位状元丰功 8 u |$ n" D* c, ?
在东岳正殿,我看到不时有游人前来上香拜谒甚至求签,有中老年人,也有年轻人,还有不少家长带着正上学的孩子来求签。有一个孩子抱着签筒摇出了第26签,在此当值的刘高生道士找出签纸为她解签:“第26签是赵子龙单骑救主,说的是赵云在曹刘混战中只身深入敌阵救回阿斗的故事,这件事的本义是只能勇敢向前,不能有丝毫退缩,进则吉,退则凶,你问的是升学,便只能努力上进,上进就能成功。
, O; r: h( z0 R4 J, _ 为什么来这里问求学的香客特多?我四处观察寻找答案,殿内供奉有三尊高大塑像,中间一位是峨冠冕旒的东岳大帝,是道教所封的泰山神,传说掌管人间生死。他的左边配享的是主司文运的文昌君,文昌君也称文曲星,是中国神话中主宰功名禄位的神仙,旧时多为读书人所崇祀。右边配享的是一位身穿明代官服的男子,一看说明标牌,原来是宋朝关中第一状元——杨砺。 ( ]) Q0 T n6 d. I% [0 Y# A
状元与化羊庙何干,怎么端坐庙堂配祀东岳大帝?据《宋史》载,杨砺(930~999),户县人,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庚申科状元,是宋朝的第一名状元。杨砺刚中状元,父亲就去世,其悲痛欲绝,数日水米不进,以俸禄不足以养母为由,闲居不仕,直至官府、亲朋催促才始赴任。不久,又因母病辞官。开宝九年(976),诣阙献书,杨砺被召试于学士院,授陇州防御推官。后入京,迁光禄寺丞。母亲病逝,服丧期满,转为秘书丞,改任屯田员外郎后,任鄂州知州,因善于治理而名著于朝野。端拱元年(988),杨砺充记室参军,迁水部郎中。真宗赵恒登基前任开封尹时,曾问其何年及第,杨砺默而不答。后赵恒知其为状元,后悔所问。从此,对其不以状元自傲的品德,极为敬重。真宗赵恒登基后,拜杨砺为给事中,负责铨选官吏,不久,召入翰林为学士,咸平初年(998),杨砺知贡举,拜工部侍郎、枢密副使。第二年,因病离世,享年69岁。真宗十分悲痛,冒雨前往吊唁,因车驾进不了胡同,真宗竟徒步至其灵前,悼念追忆良久。回朝后,诏令罢朝致哀,追赠兵部尚书。 5 J* T u( p: Z; |- \* `
73岁的刘高生道长曾在祖庵重阳宫呆过数年,他的肚子里也装着一串串故事。我问起东岳正殿西侧“东岳天齐仁圣帝”圣旨金牌的来历,他绘声绘色地说,杨砺年轻时曾攻读于化羊庙,金榜题名后先是任工部侍郎,宋真宗无子,杨砺启奏真宗祈子于化羊庙,不日东岳神托梦给杨砺说:“上天不赐子于帝,神无策矣。惟封吾帝位,本神可送吾子于帝以代天子。”杨砺依梦实告真宗,真宗敕封东岳神为“东岳天齐仁圣帝”衔号,后果生一子。便是宋仁宗。真宗感其灵下诏赐这块“万岁牌”。早在北宋前的广顺年间,周世宗控制澶州,杨砺送上所写的文章求见了他,在客馆里被接待了几天。周世宗进入朝廷后,杨砺还住在庙里,梦见穿戴着古人衣帽的人说:“你能跟随我吗?”杨砺跟随他前往,看见那宫殿警卫好像不是人间之人,宫殿上那个称王的人手拿玉面向着南方,统领着三十多人。杨砺登上宫殿拜见了他,最上位的人前面有案桌,放置着簿本记录人的姓名,杨砺见自己的名字居首,于是请他指点吉凶。长得像王的人说:“我不是你的老师。”指着一人说:“这是来和天尊,将来是你的主人,你应当问他。”那人笑道:“这离开已经四十年,你功成时,我的名声也就到处传播了。”后来到了太宗端拱初年,杨砺在襄邸见到襄王赵恒,回家后对儿子说:“我今天所见的襄王的仪表和相貌,就是梦中见到的来和天尊呀。” ' ~7 i3 l/ A/ E0 z- l% ]9 ^0 p
杨砺死后葬于庞光镇杨家堡北约300米处,墓圆形,东西直径18.3米,南北直径21.5米,高4.9米。墓前石碑刻“宋进士杨砺墓”,为清高宗乾隆时,陕西巡抚毕沅所书,户县知事汪以诚立石。
! L& q5 {& |5 T+ B 一所师范开一方兴学佳话 民国二十八年(1939),抗日战争时期,为避敌机轰炸,陕西省教育厅将陕西省立西安师范与女子师范学校迁至化羊庙,同时改称陕西省立户县师范学校。设有中师班、简师班,还附设师训班、体音班、劳美班。1946年还委托化羊庙办简师一班,有学生40人,1949年毕业,该校户县学生较多,这些人解放后大部分成为户县教育事业的有生力量。1958年9月,由户县农林局筹办的户县农业技术学校也在化羊庙创办,招生100名,设有农艺班和畜牧、兽医班,有专兼职教工20人,还设有实验农场,土地约90亩,1959年停办,后转为太平农中。 至今庙里尚存旧日遗迹。山门外左侧“藏秀亭”,立有“1939~1949陕西省立户县师范学校旧址”碑,碑阴刻有“学校平面图”,亭柱有“点燃智慧火;浇开理想花”对联。右侧碑亭有户县农中同学会纪念碑。庙中碑廊还嵌有当年学生旧地重游的题诗:“化羊峪中峪亡羊,杨砺衣冠何处藏。鸡头岭岩万尺险,牛头山坡千柏苍。春风盈野终南秀,秋雨漫山渭水长。昔年读书幽雅境,今朝雨化桃李红。” 一天过去了,化羊庙周而复始地演化着晨昏午夜。一年中,除过初一、十五和庙会那热闹的几天,大部分时间庙里都是这么清清静静度过的。没有人流的簇拥,没有市声的喧嚣,一年两年如此,百年千年还是如此。像化羊河的溪水默默流淌,悄然无声。 我走出化羊庙门时,大黄狗依旧蹲在院子里,一直看着我渐渐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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