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对户县人钟馗的信奉到了迷信的程度《日中端午习俗比较研究》

中国人

日中端午习俗比较研究
以钟馗信仰为例  (神奈川大学教授  山口建治)
    日中端午习俗包含着各种各样的元素,而双方的各个不少习俗元素基本上一致，钟馗信仰也是其中之一。到了端午节,在中国挂钟馗图,在日本摆设钟馗人偶或插钟馗旗帜,看来两国人们都期待着钟馗会发挥驱邪作用。那么人们对钟馗的信仰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传到日本,通过什么样的途径传开的呢?要回答这些问题,就有很大的困难。为什么呢? 那就是因为钟馗是在民间信仰里发生而成长的一种神,古代文献里很少提到钟馗。

今天,我想对有关钟馗的几个问题,发表一些个人的看法,向大家请教。
1、 钟馗信仰什么时候传到日本?  
2 、钟馗信仰是不是被牛头天王信仰所吸收而调和?
3 、日本国宝「辟邪绘钟馗」的来源是什么?

一、吉备真备作为遣唐使在中国呆了很久。那时正是玄宗皇帝在位的时候,钟馗信仰受到皇帝的重视,在朝野红起来的时候。当时,每逢年底，皇帝就会给臣下赐发历书和钟馗图。唐代钟馗图好像已经成为历书的附录。据史书记载, 吉备真备携带《大衍历》回日本,很可能同时也把钟馗图带回了日本。可是,关于这一点并没有可靠的文献证据,只能说他或其他遣唐使们带回中国历书时,也可能把钟馗图也带回了日本。所以钟馗信仰有可能是在唐玄宗的年代也就是公元八世纪的时候就传到了日本。

二、日本三大祭祀活动之一的京都旋园祭,原来是祈祷疫神牛头天王的祭祀活动,现在供的神是须佐之男命。江户时代国学者平田笃胤（19世纪）的＜牛头天王历神辩＞里,批评吉备真备说、牛头天王完全是由他编造出来的,把日本神话中的须佐之男命取代为历神牛头天王。
可是按照各种资料记载,牛头天王信仰和须佐之男命信仰调和起来的时间,却是比较晚一些。牛头天王信仰很可能是吸收了钟馗信仰而调和形成的。天野信景(18世纪)在＜牛头天王辩＞里明确地指出,「按牛王天与牛头神相类。盖一体别名欤。•••其事似牛头天王,其像类钟馗,•••按汉有逐疫神事，使十二神追恶凶,见《东汉书志》。」他早就指出，牛头天王信仰是在中国的逐疫祭祀   「傩仪」的基础上形成的，而且牛头天王的形象很像钟馗。
     阴阳道的经典《?簋内传》(传安倍晴明著,写作年代不详)的＜牛头天王序＞里又有：「•••名王舍城大王号商贵(日语读音shouki,跟钟馗的读音一样)帝,曾仕帝释天,居善现,游戏三界,蒙诸星探题,名号天形星。•••今下生娑婆世界,改号牛头天王。•••」看来早期的阴阳道家认为牛头天王的前身就是钟馗，因此有可能有意改称「商贵」，以隐瞒身世。
   只根据以上的几种资料,还不能说,日本的牛头天王信仰实际上是在钟馗信仰的基础上形成的,只能说它会给我们提供一些探究的线索。不过,还有一条比以上的资料更早的记载很令人注目,就是在日本牛头天王信仰正在形成过程中的时候,《春记》(藤原儋房日?，1052年5月28日)中有一句话，提到创建一所祗园社的缘起说：「•••西京住人梦称神人之者来云，吾是唐朝神也,无住所流来此国,已无所据。吾所到悉以发疫病,君(若?)祭吾称作住其所了者,可留病患也。」下线部好像是有错字或脱字,可是整句话的意思能看得出来。就是说,有人梦见过一位神人，自称是从中国来到日本的神,祭祀我就可以防止发疫病,要不然就会发疫病。在11世纪前后的中国，能够具有防治疫病这种作用的疫神,钟馗不就是最为名副其实的吗!我看,这就是装着钟馗模样跳舞沿门逐疫的打野胡的口吻。

三、左边的图是奈良国立博物馆所藏的「辟邪绘钟馗」,右边的是元刊「新编连相搜神广记」里的钟馗图。两幅图画非常相似。日本学者小林太市郎曾经指出说,「辟邪绘钟馗」是来源于宋朝宫廷里年底摆设着的「爆仗屏风」上的辟邪图像。中国学者李炅根据这两幅图像很相似,主张古文献里的「钟馗样」确实存在过。

　　　　 　
    对于这两幅图像为什么很相似的问题,我暂时还没有自己的看法,只是想借这次研讨会的机会,向大家提出这一有趣的问题，有兴趣的专家可以一起继续探讨。

结语——乡傩传到日本
    钟馗信仰是在中国民间的逐疫祭祀中形成发展的,尤其是通过打野胡跳钟馗和钟馗（护符）图像这两种形式传开的。钟馗信仰传到日本,那就是说,打野胡(乡傩)也传到了日本。至少可以说在日本的牛头天王信仰形成过程中,我们能发现浓厚的钟馗影子(双方共同的元素有捉鬼,护法(门)神,丑相,和家眷一起巡行,其中有一个女人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