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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12 03: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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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的乡下有一种行业,他们是自由民,用一块蓝布包一把利刀,一把剪刀,一个铁钩子就好上路。走家串巷,口里喊着“结鸡吓!”“阉猪吓!”就有人家招呼生活,干脆利落。倒霉的畜生,得改性变形,永远失去生育能力,给家养他们的主人后备待宰作菜肴佳品。对此,凡是生长在改革开放前的人们,大都回忆得起来。
' f- r, X6 X4 E5 ?: W7 k 本文主要讲的是牛,牛是大农具。旧社会养牛的大都是中农、富农,佃农、贫下中农是养不起的。土地改革后牛都入社,后来归生产队了。不过乡村山区到处都有,孩子们出城就可看到大黄牛、老水牛。我家是中农,与人合养了一头大黄牛,到了该上学读书的年龄,就要牵着牛去放牧,做“看牛小顽”。“四月耕田,老牛叹气。”每年四月初八,是公认的牛节日。给它吃一壶酒,一双蛋,象山西周牌头的农夫,还特地将烧烂的猪头肉汤喂牛。那时的牛专门耕田戽水碾谷的。“偷耕牛”、“割黄稻”的小偷当强盗办,抓牢是要法办的,比现在偷汽车的贼骨头办得重,偷牛更是触皇法的“高压线”。
$ Z3 Y* v R3 w' u# w3 C7 x 耕牛老了病了,失去劳动能力,户主也不能自宰处理。旧社会也有专司机关,有专人查验批准,若未办批宰手续就得受“私宰耕牛罪。”讲到这里得讲本文主题“蹬牛”了。“蹬牛”可谓被阉的雄性耕牛的简称,主人家有意或者无意错失了“乳阉”的机会。小牛本能已不允许阉割师像阉小猪或公鸡那样推倒用脚踏着进行手术,任意破膛取卵蛋。但办法总归会有的,主人家准备好粗树大棍做绑牛的架子,将那要被蹬的牛犊拉进圈套架子中间,再用大麻绳五花大绑捆好头脚,连尾巴也吊住。牛初时也觉得好奇,静待动静,因为牛是始料不及的。就是我们众多看客,大都是第一次看到。只见几个壮汉,分两面端起了蹬架,是大木头做的,锯得头处平平,相对不留空隙,跃跃欲试,要求对对排排的不偏不倚往牛卵蛋用毕生最大力气冲击。光是预备动作,虚作声势要一二再三,最后较真。指挥者眼看对桩了,就喊一二三,用右手刀劈势,说时迟那时快,顿时牛的卵蛋在两边蹬架猛烈撞击下完蛋了,这是名符其实的“完蛋”,牛立即两眼突兀,汗流浃背,垂死挣扎,痛得叫也叫不出来。但拼死也挣不开木笼架子,连躺也不能够,真是惨不忍观。有人掩面,有人惊叫,吓得孩子钻进人缝。这是一场惨无人道的“独牛戏”,众人议论纷纷。过后主人将捆牛的绳索解脱,-回头来想用舌头去舔又够不上,-不喊痛也不发“牢骚”,啃食嫩草去了,连休息睡觉也没有兴趣。看到这“蹬牛”场面,回想起来,总是寒凛凛的。8 D1 G0 n5 _, Q
说来也怪,被蹬过的牛,其体格更丰满,更强壮,力更大。牧童有9牛的习惯,蹬牛的攻击特强,取胜更有希望。
& S0 ]3 i1 W# E4 f 现在农村机器耕田,耕牛用不着,所以牛族“阴盛阳衰”,作兴养母牛挤牛奶。雄牛少了,残酷的蹬牛也消失了,成了历史。在此一提,免得沉入史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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