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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朋友家吃晚饭,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红烧鱼刚上桌,朋友已不声不响地一伸筷,把鱼头夹到了本人碗里,。
回去路上,灯火淡淡的小径上,我不禁有点怀疑:“一起吃过那么屡次饭,我怎么都不晓得你爱吃鱼头呢?”
他答:“我不爱吃鱼头。”
“从小到大,鱼头始终归我妈,她总说:一个鱼头七种味,我跟爸就心安理得地吃鱼身上的好肉。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一本书,那上面说,所有的女人都是在做了母亲之后才爱好吃鱼头的,本来,妈骗了我二十年。”朋友微笑着说,声音淡如远方的灯火,却藏了全部家的暖和。“也该我骗骗她了吧,不然,要儿子干什么?”
我一下子怔住了,夜色里这个素日熟习的大男孩,好像忽然长大了良多,浮现出我完整生疏的轮廓。
未几后的一天,我去朋友母亲的单位办事,时值中午,很天然地便一起吃午饭,没想到她第一个菜就点了沙锅鱼头。
友人的话在我心中如林中飞鸟般惊起,我不禁向她转述了朋友那天说的话。
“是吗?”朋友母亲笑起来嘴角有小小的酒窝:“我是真的喜欢吃鱼头,一直都喜欢。我儿子弄错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知他呢?”我问。
她急忙摆手:“千万不要。孩子大了,跟父母家人,也像隔着一层,彼此的爱,搁在心里,像玻璃杯里的水,满满的,看得见,可是流不出来,领会不到。”她的声音低下去,“要不是他天天跟我抢鱼头,我怎么会知道,他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大得学会体贴妈妈、疼爱妈妈了呢?”
沙锅来了,在四溢的香气里,,我看见她眼中有星光闪耀。
她微笑着夹了一个鱼头放在我碗里,召唤我:“尝一尝,一个鱼头七种味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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