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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路过钟楼十字,往北一望,一街两行,红彤彤一片。圆圆的灯笼,方方的中国结,还有各种形状的“福”,有的直接都挂上了树,好喜庆。美景吸引了不少人驻足,我也不由得凑了上去。9 y9 }: S2 l-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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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这个,摸摸那个,都很美,似乎都在对着人笑。要过年了,连卖家和买家的讨家还价都觉得好有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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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3 @* r/ ^7 z, t# n3 S9 B“可以少不?”# I1 O& @) s, ]. q
“可以麽,要过年了,只要你高兴,看着给。”: c& Q/ O J+ {" K s: u8 E
“那就十五元吧。”9 L+ j7 a/ p8 }- ~; S
“好妹子了些,咱也不说二十,十九,你给十八元就行了。要得发不离八,一十八,你就发,买了我的中国结,保证来年你发发发!”
: `7 Z/ c# x. _' \4 Q3 C. B“大家发才是真的发。十六元就行了,也祝你六六大顺,生意兴隆!”
7 I+ i( ?( Y9 m* [" U“好,妹子,你说了算。再来奥!” W. q5 D8 A- H+ V+ y+ L& g i! e
那个妹子高兴地接过找回的几张零散票子,塞进包里,提着中国结走了,卖家又开始吆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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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那家的媳妇正在炒臊子面,那股酸香味儿飘满了街道上空,刺激着我的味蕾,仿佛又闻到了娘家厨房的味道,记忆又飞回了童年。# o: ~4 Q5 j5 Q6 ~6 {9 R"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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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过年的快乐永远难忘。一进腊月那浓浓的年味,就会扑面而来,随处都是忙年的身影,最忙的要数杀猪匠。我们那里有句老话叫做:“养鸡为吃盐,养猪为过年”,无论你家穷与富,过年是必须要杀年猪的。我们那儿杀猪也是有讲究的,要看日子,所以有时候一个院子一天要杀几头猪。杀猪的时候,都是有意识的把每家人都请到帮忙,以便于不管谁家杀猪,整个院子的人都在主东家吃饭,都要待承几桌子乡党。临近过年那段时候,几乎天天都在坐席,吃肉,有时候,甚至一天几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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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Y" o2 ~: |" K母亲说,我们庄稼人,都忙了一年了,平时没有时间聚聚,好好吃顿饭。要过年了,也不忙了,正好趁这个时候,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吃顿好的,坐一坐,联络联络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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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时开始,腌肉,烧猪头,煮瘦肉,做臊子,忙个不停,三十晚上要吃的肉都得提前煮熟,所以厨房里也总是有肉香飘出。不知什么原因,我特别爱撕着吃刚出锅的瘦肉,等到调料都放上,炒出来端上桌反倒没有了食欲。每次把瘦肉从锅里往出捞的时候,母亲都会给我撕几块放进我嘴里,那种越嚼越香的感觉一直是我过年最有味道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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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中午饭前,必须要办的事有四件,一是去给过世的老人上坟,二是贴窗花贴对子,三就是放炮,再者就是孩子们都会在吃饭前换上新衣裳。女人都在家忙碌,为团圆饭做准备,男子去上坟。上坟回来,老人就歇着,男孩子负责贴对子。我们家的对子向来都是由我二哥负责的,要么是他从学校请人写好带回来的,要么就是他自己临时编好让三叔写。这些年来,满院子,就数我家的对子不落俗套,有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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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j1 [* \" S那是过年还没有禁止烟花爆竹一说,只要听到谁家爆竹声响,就知道谁家饭菜上桌了。饭后,女人们正收拾碗筷呢,男人们都已经在准备娱乐了。一会儿时间,女人也围过来了,有的干脆也支起一张桌子。/ |2 |6 k7 ^- t. c#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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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新衣服的孩子们相互炫耀着,追赶者,女孩子躲得远远的,捂着耳朵,看男孩子放鞭炮。尽管没有多少压岁钱,我们依然觉得过年真好。/ u: X9 {8 t! H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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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年味儿,就是瘦肉的醇香,是母亲的笑脸,是身上的新衣服,是伙伴们开心的追逐,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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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k0 G4 I! [# z8 T; D! |. ^年味儿,只有经历之后,才能体味出,年味儿,写满了回忆和亲情。# l& y1 C) X2 p
7 m. A' ]7 D. R9 J/ W现在的年味儿,尽管已经被岁月冲淡,就像这街上匆匆的脚步,和红彤彤的色彩,但它还是微笑着向我们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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