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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对父亲的记忆很淡漠,只记得父亲整天都在忙,好像无暇顾及我们姐弟仨。我是家里的长女,我几乎是在婆婆的怀里长大的。* O% L% D/ g8 v2 B% j$ a9 ^5 u1 B
父亲是一个很能吃苦的人。七八、七九年的时候,父亲在村子里的砖瓦窑背砖,那时在砖瓦窑干活挣的工份最多。署假的时候,我每天下午都去给父亲送饭,那时的我觉得很好玩,一来不用在家干活,二来还可以在父亲跟前蹭点吃的,而我全然不知父亲为何要干那么苦的活,光着脊粱、赤着脚,浑身晒得像焦炭一样。而我所能做的,就是用我的小手给他擦擦汗,扇扇凉……7 y7 |' K& C: m+ C5 A9 o# l
父亲对自己的孩子要求很严,从不允许我们拿别人的东西。儿时的我,性格像男孩子,整天上树下河翻墙,记得有一次,我们一帮小孩在大队的菜地偷了好多西红柿,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父亲拿了一个西红柿,我很得意地告诉他:这是我在大队的菜地摘的,我父亲一听这话,"叭”的一声扔掉了柿子,撕起我的耳朵就往外走,我妈和我婆婆感紧跑过来护住了我,“以后要是再拿别人的东西,我剁了你的手!”父亲严厉地对我说,吓得我连哭都忘了。
, K& x6 K) h# J3 s' n- }. c( O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慢慢地体会到了父亲情感的细腻。0 \! [% ^! s/ T6 s: b
1983年,我考上了户县最好的高中——户县一中,至此之前,我从未到过县城,开学报名的时候,父亲借了一辆自行车送我上学,走到吕公寨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从余下方向开来了一列火车,父亲忽然加快了速度,使劲地蹬车,为的是能在火车路过的时候让我近距离的、真真切切地看一回真火车。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火车。
& P) k( u, ~# ] T# F) T w 86年,我上高三文科,刚好和我们村的一名同学同班,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回家时,她让我给她家里捎封信,我到家后,随手把信放在柜盖上,准备第二天送到她家,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找不着那封信了,我问妈妈,妈妈拿着已经打开的信对我说“不是你给你爸写的信吗?""什么呀,那是XXX的,你们怎么能拆人家的信呢?什么人哪?”我哭了,劈头盖脸地撒起了泼,父亲看我哭了,什么也没说,拿着信出去了。后来我才知道父亲到了我同学家再三地给人家道歉(因为那封信抬头是爸妈,落款是你的不孝女儿,内容好像说是她丢了伙食费50元钱,觉得对不起爸妈,加之上高三了,感觉思想压力比较大,怕考不上大学,等等之类的话,我和她的情况一样,我父亲还以为是我写给他的)再后来听妈妈红着眼睛给我讲我父亲看到那封信时的情况。那可能是我知道的父亲第一次流泪,只不过我没有看到。那天晚上看完信后,父亲一边哭一边爬在炕上给“我”回信,写了撕,撕了写,几乎写了一晚上,也哭了一晚上,整整10张纸。但我最终也没有看到那封信,父亲也从未在我面前再提及过此事。从那时起,我感觉到了父亲的爱犹如大山——沉稳、不露。* B: v: V8 N' F
父亲的脾气很耿直,从来不求别人。我89年商校毕业,想留在西安市,我缠着父亲帮我找熟人,这下可难为死父亲了,我妈说你回户县算了,离家还近,你爸又不愿求人,你让他找人,他这几天连觉都睡不好,我虽说不愿意,但也做好了回户县的准备,但最终父亲还是找到了他的发小和战友,虽然事情没能如我愿,但我也懂得的父亲的苦心和爱心。
8 E3 ?; r9 X- P+ V" F 如今的父亲已经快70岁的人了,但整天就是闲不住,我不知道他的眼里怎么有那么多的活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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