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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飘窗上,看着小区那些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绿化树,脑海里闪现出一幕幕和树有关的情景。 小时候,家里的院子里榆树,桐树,槐树,柿子树都已长成,无缘种植它们的孩子们,倒是领略了它们春日里生命的蓬勃生机,炎热夏日里树荫下随风摇曳的粼粼光斑,斑驳秋日里树叶在空中打着旋转随风而去的随意自然,严寒的冬日里一棵棵傲然屹立的雪树。$ U4 N5 ]( x3 b4 |+ u0 Z8 o: i
上学以后,我经历了人生第一次植树。 那是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学校把操场四周植树任务分到了三到五年级,一个年级一排,在我们那个年级小学毕业时,那一排排桐树已经有碗口那么粗了,以后的岁月里,它们在校园里陪着孩子们读书成长,看着他们欢笑打闹。虽然过去了几十年,但我和同学们一起挖坑,扶树,填土,浇树,护树的情景记忆犹新。' L8 v% ?; k* \" C- r% E: d/ ^
如果说第一次植树是在老师的指导下完成的,我那时是执行者,那么第二次植树我就成了指导者。
0 W0 f& c3 F) t4 y, W9 J2 ]% h 第二次植树是在周店小学,那时学校移址新建,几十棵高大的桐树要伐掉,两棵造型优美的针叶松以后也要移到新校区,新校区还要现行植树,免得搬进新校之后操场光头头的没有生气。记得那次植树,在三月份,我们老师领着一群学生,带着工具浩浩荡荡来到教学楼屹然耸立的新校址。丈量用脚,点坑用白灰,下来分任务植树,一个下午的时间,校园四周就栽好了一排排生气盎然的小白杨树。接下来两年的定期浇灌,收获的是当我们搬进新学园时,园内四周的杨树已能为孩子们提供足够的树荫了。
) B+ G+ T$ ]* X% j1 N7 l$ t 树也算是校园里的主角,但它们不在台上。一个校园里没了树,就像假期里校园里没有孩子一样,没了欢声笑语的生气。校园里学生永远是台上性格不一的主角,老师犹如哪一棵棵或小或大,形态各异的树,陪伴着孩子们度过一个个长则六年少则三年的学校生涯。老师这个演员,如果没了学生,他们应该在哪?/ {2 L5 h! U/ Z' H$ c
作为老师, 春天看着孩子们在树下嘻嘻哈哈,活蹦乱跳的小样,就像树上那些指头欢叫的小鸟,和他们一起享受美丽的春光。秋日,领着孩子们清扫落叶,时间长时,看着调皮的孩子用脚踢几脚、抑或几人一起使劲的摇大一点的树,希望树叶早些落完,好减轻自己的打扫任务。他们众所周知:黄页落尽冬日到,来年又是春满园。金秋落叶洒满园,明朝生机展枝干。但他们那些情不自禁的小动作,是天性使然,已奈何不了那些大树了。$ ~ H+ l/ n/ p
植树是赋予一棵树新的环境和茁壮成长的机会,那么大树移植呢? 移植大树也能赋予它们新的环境,但他们一定能生机勃勃的生存下去吗?/ S( j) Z u3 m$ C( [
移植大树可谓辛苦,挖起,搬运,新植,保养,这几个环节有一个不到位,大树就有可能真正的老去。见过许多广场或者风景区移植的大树,打着营养液在风中摇曳,在烈日下挣扎。靠近它们,似乎能听到自言自语的唠叨声,我在老家已经是爷爷树了,伙伴们虽然不想离开,但我们身不由己呀。这个新家虽然繁华热闹,但少了老家的那份安逸和静谧,我能像以前那样努力吗?我能挺过这一关吗?祈祷上帝保佑我。
, E- P$ Z$ `( u4 V# J: _# w 周店小学的那两棵舍不得卖掉的雪松,我们在冬日移植到新校区,虽然我们精心照顾,百般小心,还是没有让他们在新校安下家。那时,看着满地发黄的针叶,后悔没有把它们卖掉。舍得舍得,我们不舍卖掉它们,也不舍留在原地,得到是看着它们生命的终结,捡起的是枯枝败叶。/ Q+ V' D+ B* _/ c0 L9 @! E
闲时细想,这些死去的移植大树,如果在自己的根据地,它们也许还悠闲地眯着眼睛,慈爱的看着一群孩子围着它嬉笑打闹;抑或睁大眼睛看着几个老人就地在它下面下着象棋或者搭方取乐呢;甚至是伸长耳朵听一群戏剧爱好者在那儿拉着二胡,敲着小鼓自娱自乐的唱小曲呢。& D7 k- S1 v U' V' x) o, F+ T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个凉字,真的能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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