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伯
今天早上刚开门,本家堂叔父就提着一个装满白布的包,说是昨天晚上9点左右,二伯死了,他是来散孝的。我没有吃惊,也没有过多的伤心,而是在心里暗暗想着,,死了就死了,活着也是受罪。
二伯寿终八十五岁,早年在西安工作,听说在城隍庙一家铺子做工,上世纪60年代家里缺少劳力就回家了。由于有一点文化,大概相当于今天的小学毕业吧,70年代曾在村里当过文书,在生产队里当过会计什么的,那时的我每逢寒暑假就在队里劳动,由于年龄轻,还想挣几个工分,于是看着分粮食时,我们抬筐他拨算盘珠子,分红芋时,我们弄得满手泥,他却在压条条(条子上写着户主的名字),很是羡慕。有时心里还暗暗想,以后我在能干这活该多好呀。
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后,二伯已经步入老年行列,和儿子经管着自己家里的几亩地,生活也基本上比较舒适。平静的生活虽不会掀起惊涛骇浪,但却容易泛起层层涟漪。二妈这个人爱唠叨,刀子嘴豆腐心,尤其偏爱五个女子,老两口不论是过年过会,还是过生日及其它节日的,女子们紧紧团结在她的周围,那是她最幸福的时刻。一冷一热是最容易感冒的,久日久之,这个家庭就感冒了:首先和儿媳妇产生矛盾,继而又和儿子出现了不快,甚至和孙子最后也不是太融洽的。
基于以上原因,也就有了老两口“相依为命”的悲壮故事了, 烈日当空,二伯和二妈骑着三轮车给包谷间苗、浇水;大雪纷飞,他俩又骑车给麦地撒化肥。二伯不得动弹后,就坐在地头的三轮车上,寒来暑往,自己种地,自己收获,自己种菜,自己做饭,几乎是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
相濡以沫,是晚年二伯和二妈最逼真的生活写照。二伯行走不便,二妈搀扶着;二伯不知饥饱,经常“偷吃”,大小便失禁,二妈给洗换着。听说二伯刚一倒头,她伤心地一边哭着,一边诉说着儿子没良心。
今天上午我过去烧纸时,看到二伯腾出的炕上,坐满了人,几个女子围着二妈,好不亲热,二妈对两个女子说:"今有人做饭了,你们就不用上锅了"。我开玩笑着说:二妈你真偏心啊,他只是笑了笑,目光中也许表示认同。
二伯走了,解脱了二妈,或许这次变故,以后家庭会变得和谐团结吧,但愿如此!
愿二伯在地下安息,在天国快乐平安! {:7_400:} 好文采! {:7_400:} {:7_400:}{:7_400:} {:7_400:} {:7_389:}好文笔。 行文流畅,寥寥数笔间叙述了“二伯”的一生,时而温馨时而凄苦,朴实无华中渗透着作者有情有义。
真是好文章啊!!
建议版主加为精华! 愿二伯安息,愿家庭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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